往前走个一两步,却纷纷倒地不起,无任何其他怪态,睡着了一般。
而那顶尖的高手自然不可能中了温浮祝这个鬼把戏,本是已躲开了暗刺,可不知是被周边同伴的忽然躺地吓着了,还是太过惊愕而不可置信,竟然一时愣在了原地。
聂白这时候短芒已至,一柄透腹,再遵循着他师父老人家的教导——「就跟你吃面时,筷子伸进去,嗳嘿~这么一扭,一转,再哗啦——一声拔出来就成了。」
兴许是当初师父那碗羊杂汤粉里的辣椒油放的太多,红艳艳鲜亮的太过,随手一搁搂便是一连串羊肠羊肚杂碎的浮浮沉沉不停,活像案发现场似的,因此这事对聂白造成的心理影响一直很大,搞得他有好几年都没再吃过羊杂汤,可同样,他把这个技巧记下来了,还记得一清二楚,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天比一天难忘。
像是惊诧于少年太过血腥又狠戾的手法,温浮祝往后微退了一步,还是冷不丁被溅上了一下摆的血渍,这才忍不住开了口,「小白啊……」
啊字尾音不待落,他连忙伸手往后一拉聂白,三支冷箭侧袭而来,竟是还有人在埋伏!
互相换了个眼色已俱分散而藏——明知敌多己少,再分头已是走了险招,可又恰因了刚才敌人在暗己方在明,温浮祝这一举只是为了给聂白换得更大的逃跑空间。
他俩分散而伏,一动未动,刚才那放了冷箭的人也一动未动。
不知周边是否还留有如此龟息之术出神入化的敌手,聂白一时间既是心急想去找温浮祝,又是忧心这群人怎么又盯上了他俩了?
因为聂白深知自己挂名的是荼蘼,也就是说身后有一个庞大的杀手集团是撑着自己的,这帮来客也不知是不是羽鸦,哪怕不是羽鸦,是旁的杀手刺客,也断没有敢上前截杀自己的道理。
若说盯上了温前辈,那便更加不可能,温前辈是个隐士,顶多和谢师父走的近一些而被人记住……可正如温前辈在人前一直冷言的那般——「他和谢常欢并不是那种关系。」——有人信了有人不信,不管信了还是不信,都没必要杀了温浮祝吧?难道杀了温前辈好让师父难过?还是只是想抓他来威胁师父送命给他们,好以此拿了赏金?
层层绕绕的一时间思索过好多可能,毕竟杀手的本能,和他所接受过的训练,都让他知道——温前辈刚才那一举动,是让自己先跑,去搬救兵。
如若这群人只是为了抓温前辈来威胁师父的,那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将他怎样,因此,他刚才是思索过走的。
可真打算偷溜了,才发现现今的情况十分不好说走就走,这般一犹豫的停住了脚,又忽然寻思到——他们的行踪很隐蔽,之前除了师父有大摇大摆的出现过才引了杀兵一路追至南下,也叫师父把那群杀手的尸体弄妥了,如今他已然消停了三四天,连个影儿都抓不到,这群人又是从哪个渠道盯上了他们?还是说……一直有人暗中跟随,却迟迟未曾打过照面?
聂白也不由得有些郁闷。他其实有一项十分讨谢常欢欢心的能力——过目不忘。
因此此刻左右无他计可脱身,聂白索性一面调整着呼吸继续埋伏着,一面在内心过着这几天遇见的人,哪怕是那日在酒楼中的小厮和大厨杀手也让他顺着面庞细细理了一遭,并没有甚么特别眼熟或相像的,倒是那日温前辈在酒楼和他单独吃饭,大概是因为温前辈生的实在太好看了,因此引的旁侧一桌的人一直在毫不掩饰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瞧。
温前辈剔了能有两柱香时间的鱼骨,那人便持杯眨也不眨的盯着温浮祝瞧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
那人的面目……乍一看也不像是易容过的,而且顶着两腮酡红,一看就是醉酒了的模样,聂白当时还心惊了一小阵,就怕这人真是个登徒子过来放浪甚么的。好在那人行为很是配得起他那身看起来十分华贵的衣裳,只是一直远观,最后幽幽的收回了目光,自顾自又重新斟起了酒。直到他们走出了酒楼,那人仍就自顾自醉着,眸光又盯到老板娘身前去了。
这般细细一想来,竟没有甚么人是在这短短几天内打过二次照面的,这么说来,是当真有人追踪功夫如此出神入化,片分马脚也不露,还是自己想多了?
难以思索此刻被困窘境的缘由,又寻不到突破口,聂白不由得内心有些小郁闷,若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定能有法子闯出去的。
——因为谢常欢的思维实在太不同于常人了,次次出其不意,每每剑走险招。无论甚么境地,皆能化险为夷。
大概是因为了解了温前辈武功并不算得太好,而对他有点江湖上人的瞧不起眼了,这边内心尴尬又急,正惶惶难持之间,忽听的袖袍悉索之声。
未及短刺向声音发出地猛扎,便是一声冷厉的,「快撤!」
三尺开外忽作火海,连绵灰烟统统呛鼻入喉,聂白连翻了几个身退出林子外才大惊——温前辈轻功本就没他好,他万一……
正发着呆呢便觉脖颈被人一按,下意识抬手反击却见宽大竹青袖袍滑过他的衣领,是温浮祝!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