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上的水杯,严飒的手掌覆盖住我的,「别转了,血在流。」我才意识到受伤的手掌,在我玩弄水杯的同时,不停流出鲜红血ye,整个纱布被染红,才开始知道痛,严飒在别人面前如此冷漠,在我身边却会如此温柔,他的话不多,但每句话都是戳中人心的话语,每个细微动作,都挑动我的心。
「我…」x1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从有记忆以来就在圣心,我告诉自己那里是我的家,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後来,我遇到了我的父母,他们领养了我,虽然他们很忙,但都会尽量花时间陪我,他们喜欢听我弹琴,喜欢和我聊天。有一年,他们在国外巡回表演,为了赶回来帮我庆生,提前搭了飞机回台,开快车就只为了筹备我的秘密惊喜,结果出了意外,从此我就失去他们。」我双眼无神,像失了魂。
「他们说:不管多晚,我们都会为你留一盏灯。那句话,让我开始喜欢黑夜,因为我知道总有人为我守候,我不再是一个人。可是他们离开,还有後来的一些事,我开始恐惧黑夜,却不再习惯开灯,很矛盾吧!」我失笑。
严飒安静待在我身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或评论,就只是待着,但那或许就是对我最大的宽容,我需要一个人安静的陪伴,让我可以把压在心中的大时放下,但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好自私,利用他的温柔,来宣泄我的不安,他不是我的谁,我不该这样做,可是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卸下伪装,不用带着面具过生活,对他,只能是朋友,我不停地警告自己,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一想到这些,心就开始发疼。
「你小小的身躯,是装了多少水分?」
「什麽?」
他抬起手,抹掉我颊上的泪珠,「从昨天就开始哭,你到底是有多少眼泪可以流啊!」严飒露出了笑容,不是嘲笑,是心疼的笑容。
「你有魔法吗?怎麽知道我昨天有哭啊!」
「你的眼睛很肿。」
「你为什麽说第一次看到我那麽开心?」我脑中闪过这句话。
「我记得我之前也都很开心啊!」
「今天面对小朋友的你,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一丝丝的勉强,之前的你,就像是带着面具过活,虽然我不知道理由是什麽,但我希望可以看到你更多真心的笑。」严飒歪头看着我。
「为什麽你总是能看透我?明明隐藏的很好。」我小小声的碎念。
严飒抬起我的脸,直直盯着我,「在我面前,隐藏都是白费。」,说完後,再次吻上我的唇,脸瞬间发红,「这次我没有喝醉。」
回育幼院的路上,整个都心神不宁,抵达育幼院,就看到院长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我们身影。
「院长,怎麽了?」
「没有,只是想说你们怎麽不见了。看你们刚回来的方向,是回家吗?」
「恩,刚刚回去看看。」我扯起嘴角。
「那你打算搬回家?等等留下吃饭,我们好好叙叙旧。」院长往前拉住我的手。
「不用了。我现在准备回去了。」我转头看向严飒,「你留下来让院长请客吧!」
「留下吧!院长都开口了。」严飒00我的头,连哄带骗把我拉进育幼院。
坐在育幼院的桌子,我想到以前吃饭的场景,和那些小朋有吃完饭後,走到我以前常去的後院,坐上秋千,想到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以前你也很喜欢来这里。常常可以看到你望着远方的天空,沉思在自己的情绪里。」院长从後门走出来到我身旁的椅子,严飒也跟在身後。
凉风徐徐吹起,头发若隐若现的让我看到严飒的脸庞,我不怕让人知道我曾经是孤儿,我只怕别人给我同情,那是我最不想看到,也最不想别人施舍给我的。
扬起微笑,闭上眼睛,小时候的我出现在眼前,她有着b同年纪的小孩成熟的态度,少了小孩该有的稚气,多了一些经历的表现。
「看了太多,听了太多,只好到这里消化。来到这里的小孩,有人歇斯底里的乞求,但他们的家人却头也不回的离开;有人无声的流泪,他们家人虽然舍不得,却也别无选择。远方的辽阔,是我们追求的自由,所以我才会喜欢来这里看天空。」
「是啊!以前,大家都很喜欢找你吐露心事,也难怪你会很难受。每个人的痛苦,你都听他们说,连有人要收养时,你都会把机会让给其他人,我们看了都觉得你好成熟,但也让人好心疼你,总是什麽都不说,一个人默默把悲伤往肚里吞。」院长拉起我受伤的左手,左看右看,「我从刚刚就想问,你的手怎麽了?」
「不小心受伤的。别担心,我很好。」我扯出微笑,让院长放心。
院长yu言又止,我大概猜出她想问的话,所以我自己开口,「我还没打算回到那里住。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我一人,那种孤单我还没办法承受。我现在住外面很好,至少我可以假装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让自己安心。」院长露出不舍,那是从以前就很常显现在我面前的表情,一方面是欣慰我的成熟,另一方面是心疼我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