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是看着彦卿长大的,今昔对比,宛若昨日重现,一群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行礼道谢半晌,景元终于半搂半抱地将彦卿挟出人群,去浴场沐浴更衣。
彦卿来时朝门房要了一间单间,本是为了隐藏他异于一般男性的胴体,此时却歪打正着,行事颇为方便。
——彦卿迫不及待地关上淋浴间的门,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又要转身去扒景元,景元却早已三下五除二,光着两条长腿、开了龙头调水温。彦卿眼睛毫不掩饰地瞟来瞟去,一手摸上景元胸口,另一手在下腹流连。景元闷哼一声,将莲蓬头调转了方向,喷了彦卿一头一脸。
彦卿发出不满的抱怨声,随手抹去面颊上温热水珠,草草在水流下抓了抓头发,又忍不住将手放回景元身上,借着水的润滑反复摩挲。
景元呼吸一窒,将彦卿整个人提溜过来搓洗,动作无比熟练,毫无情欲色彩。洗完彦卿,他方才开始清洁自己的身体。
彦卿两手沾了皂液,嘴上说着帮老公搓背,手上却顺着景元优美的脊背线条一路往下,揉搓他紧翘的双臀。
景元正在洗头,双眼眯着低声警告彦卿:“别胡闹。”
彦卿正玩得爱不释手,手指戳来戳去,颇有开疆拓土之意。景元转身冲洗满头的泡沫,问:“想上我?”
彦卿只是戳着玩,景元臀肌放松时软软弹弹的,摸起来颇为舒服。但这样一问,他不禁恶作剧心起,故意一手包住景元一边屁股,将两人身体拉近,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景元身上热且光滑,彦卿舒服得几乎要呻吟,他竭力忍住,抬头用鼻尖蹭景元的下巴:“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上面那个是怎么个滋味呢,您教我嘛……好不好?”
景元深深看了彦卿一眼,说:“好。”
彦卿一震:“……!”
他讪讪松了手,有点无措地观察景元表情:生气了?好像也没生气……但景元脾气一向很好,是只笑里藏刀的大狐狸精。
景元转过身去,大大方方地将后背展示给爱人,他向后递了一块毛巾,示意彦卿帮他搓背。
彦卿将景元的长发拨到一侧,手指划过脊背上的斑驳疤痕,又听见他男人说:“今晚就试试。”
两人洗完又抱着腻歪了一会儿才出来,念在是公共场所,浴场又不隔音,只能这般点到即止。
浴场外树荫下,景行捧着脸蹲着等父母,起身时腿都麻了,一个趔趄歪在景元身上,嘟囔着抱怨:“你们俩好慢……”
彦卿弯腰给儿子按腿,顶着一头湿发扭头朝景元偷偷作了个鬼脸,景元用手指了指彦卿,又指了指自己,无声地作了个口型,意思是下次要抱回去再抱别拖拖拉拉的,彦卿看懂了,正要打手势反驳,这边景行却有所察觉,只得收了动作。
景行一扭头,瞥见彦卿动作后半段,狐疑道:“你们俩背着我打什么哑谜呢?不会又是十王司的事情吧?”
和冲虚商谈的内容,自然是天机不可泄的,景行这几天缠着两人问了许久,都没问出点头绪来,于是对父母关起门来商量事的模样格外敏感,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彦卿有时看着景行,心里想起很多年前的他自己,那时景元也是这样,总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使他几乎有些恨景元了,但此时此景恰如彼时彼景,只是他从被蒙蔽真相的小孩,摇身一变成为了和景元一起隐瞒事实的大人。这使他心里一面可怜起哀求的儿子,一面又可怜起孤独的爱人来,不被信任的感受很酸楚,但欺瞒所爱之人同样苦涩,他有些心力交瘁,几乎有些害怕和儿子独处了。
景行的学籍已暂时调来了罗浮,用了公务必需的理由,白日里常常去丹鼎司里实习,晚上回到住处时却说在医馆食堂吃过了,一次两次还好,连续一周皆是如此,两位家长都明白:这是半大小孩耍脾气呢。
——所幸,景元及时填补了彦卿的缺位,他太习惯这样一个不被理解的高位者的身份了——或是扮演一个不善表达爱意的父辈。彦卿和景行产生隔阂后,他自然地成为了家庭内的润滑剂。
景元捧着一碟餐后点心去景行房里找儿子聊天,头两次是还没待上一分钟、便被赶回彦卿身边了,他倒也不气馁,更不端长辈架子,每日雷打不动端着一碟甜品去敲门。所谓诚心所至、金石为开,更别说景行心里还存了几分亲近他的心思,很快景元便获得了儿子给予的豁免,以及每日饭后的甜点时间的畅聊权。
但景行对真相的执着又极其像彦卿,父母不说实话,他心里始终横亘着一条沟,一家三口晚上散步时,他和彦卿几乎像互斥的两极,一旦并肩行走,景行便自动向外弹开两丈去。
小行就是因为太亲你,所以才更不能接受你不说实话——景元这样安慰过彦卿过好几次,但彦卿还是很沮丧。他和儿子向来都是最要好的,因为他既是景行的父亲,又是景行的母亲,自己还是少年,却又成了家长,自然观念上不像那些四五百岁才生儿育女的仙舟人一般老顽固,又受了景元育儿方式的影响,在物质上也从不委屈儿子。以前彦卿最喜欢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