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韩阳,凌言瞥见一个女人正用轻蔑的眼神看向他——女人是他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好看的人,气质温婉长相甜美,一头及腰的如云黑发搭配上碎花长裙衬得对方就像是个堕落凡尘的仙女一样。
只是可惜了这个仙女的内心并不如她的外表那么干净。
凌言没有争夺的心,但是旁人却连他这么微不足道的存在都不想容下。
这个过一会儿凌言是等不到了,因为他被人跟牲口一样装在编织袋里边被拖到了荒郊野岭分了尸。
凌言想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人切割成一块又一块,被丢弃得到处都是。
充沛的怨念召唤来了乌黑的、晦暗的、阴沉的存在。
不可名状的物体粘附笼罩着编织袋。
虚空中传来问话。
【你愿意出卖你的灵魂换取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成了灵魂体的凌言没有回答,反倒是维持着阿飘的样态跟在韩阳身边,旁观对方跟那个女人幸福和美地过了一辈子。
整整六十年,凌言就这么冷眼旁观着,一言不发。
韩阳病逝的那天,凌言冷不丁开口,“你还在吗?”
【我一直都在。】
“我什么都给你,但唯独一样你不可以再夺走了。”
【什么?】
“那就是我的那张脸,请还给我。”
【如你所愿,你的灵魂归我,你的美貌我永不收回。】
凌言被烙上了形似彼岸花的归属印记。
归属于那个名为zero的不知名无形体所有。
凌言用漫长的阿飘生涯明白了一个道理:长得好看的人,命,总是好的。
而他为了活得好命,出卖了灵魂,以后将会一直好看下去。
此时此刻,少年凌言看向韩阳,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了。
也不过如此么……
所以他以前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
【走吧,我不喜欢回头看。】
一阵风吹过,扬起少年单薄的衣角。
明媚的目光下一刻变得呆滞又木讷。
韩阳一步步走向少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着对方。
“我叫韩阳,你叫什么?”
少年迷惑地偏过头,微蹙着眉,还是弱声弱气地回应:“凌言。”
青染是秦风楼里的红牌,风情万种名声响彻京畿,算是京城里边的一朵娇花。
只可惜,这朵花太俗,没得甚么清高自持,一点朱唇千人尝,一张玉臂万人枕。
来者不拒不论高低贵贱只要给钱他就接,钱给得够多,他便脱下衣服任君采撷,就连有某些特殊爱好的恩客他也不会推拒……
据传,青染曾经答应过一对兄弟玩双龙。
一夜风流,青染本人倒是没事,那兄弟俩却让人给横着抬出去了,险些没有精尽人亡。
经此一事,京中人由对青染的样貌转而开始对青染的床技议论纷纷。
年方十八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青染骚得坦荡,也骚得没有底线。
京中的男人们为之神魂颠倒,但京中让青染给勾走了自家男人魂儿的女人们却整天扎着稻草人咒青染早死早超生。
不过,青染始终顶着这风尘俗名活得好好的。
【别玩得太过分,人类的体能极限……你尽量别突破。】
凌言一把将衣衫拉扯下来引得春光乍泄,捡过眉笔朝向空中举过去,眨了眨眼暗送秋波,“你帮我画完,我就听你的。”尾音勾人,魅惑娇气。
空间一瞬扭曲,乌黑的触手突兀出现,卷过眉笔,为凌言勾勒完眉形便搁置一旁。
凌言是个现代人,古代世界是第一次来。
取代原主身份适应了一段时间后,勉勉强强能入乡随俗。
伴随凌言的到来,小倌青染一朝顿悟,骚得坦荡且没有底线。
原主本来羞涩得跟个木头似的,更因无意中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滚上了床,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让凌言寻到空子狩猎了对方的灵魂,取而代之。
三两句诓骗对方能替对方逆天改命,对方就傻傻地献上灵魂给他。
无聊,无趣。
把玩对方灵魂,得知原主的原定命运。
凌言登时兴奋得两个洞都开始瘙痒难耐——他都还没有跟亲爹搞过呢~想想都刺激~
“我办事你放心,保管给你狩猎到各种鲜嫩多汁的灵魂。”
单是凌言做小倌的这段时间,就已经有不少公子哥儿为了凌言上吊割腕投湖……
就为了跟家中顽固老家长据理力争想要为凌言赎身与其厮守白头。
这明显不现实,不提凌言这出身,即便是不计较他的出身,娶个男妻回去能下蛋吗?
是个脑子正常的爹妈都不会同意自家儿子这种宛如被驴踢了的降智请求。
哪怕这群人嚷嚷着青染不一样,体质特殊。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