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口大骂,可取下糊脸银票一看,老鸨瞬间被噎住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热闹听得差不多,睁开眼,凌言故作无力瞧看过去。
“你醒了?”温和的嗓音,柔美的面容,女子伸出手探了探凌言的额头,“还好不烧了,你呀,年纪轻轻的何苦寻短见,喜欢侯爷想跟侯爷在一起也得先有命在啊。”
“……”凌言听不懂,就没应。
两人于此僵持,女子看向身后,温婉起身,满脸柔情迎了上去,“夫君,青染他没事了。”
男人重又出现在视野当中,凌言这一次终于能看得清楚对方的长相了——是他的便宜爹,同时,计策也奏效了。
原本凌言是打算把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个全套,没成想单就上个吊他便如愿以偿了。
见凌言打一瞧见他就一副痴愣愣的模样,萧旭对这件事的误解更是加重了。
行至榻前,萧旭企图让自己瞧上去没有那么威严骇人。
到最后却着实做不出什么温柔宠溺的模样,只得做罢,直截了当道:“我敢作敢当,既然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自然会给你一个身份,你何苦寻短见?”
萧旭这么一说,凌言心下狂喜面上却不显,赶忙摇头一副惊恐模样,“不必这么麻烦,侯爷送我回楼里就好了,青染只是一卑贱之人不敢高攀。”
闻言,一旁的女子很是不赞同,“青染弟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救了我夫君,便等同于救了我,况且我夫君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青染弟弟做了那事,是该对你负责的。”
女子一口一个夫君,想来便是长公主了。
凌言想着他这身份的娘已经绿了人家一次,而今他又为这位长公主头上再添一抹新绿,当真是缘妙不可言。
但凌言就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少愧疚心理,甚至还在心里边盘算对方打着小九九以退为进,“青染是靠皮肉生意过活的下贱人,这种事于我而言本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鄙贱之人着实不敢高攀,还望侯爷侯爷夫人放小人回楼里去吧。”
凌言说得理直气壮,哪知道男人劈头盖脸来了一句喝问,“那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想把你钓成翘嘴呢~爹爹。
凌言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作出一副委屈十足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凌言为难,一旁的长公主瞧着自家夫君如此粗蛮不懂得怜香惜玉,还跟在军营里边训新兵一样训床上的小可怜,心生不忍。
三两句将人撵走,兀自留下予凌言照料安抚。
只一个劲安慰凌言尽管放心住下。
早在萧旭将人接回府上时,长公主便去打听了一番此人来历。
她这蛮子夫君懂甚,这后宅之事,还得是女儿家管得妥帖。
如此青染身世一明,长公主怜惜更甚。
这孩子早年为了葬母插草卖身进的秦风楼,这些年来,也时常去自家生母坟前拜祭,靠皮肉生意挣的钱也悉数送给了些穷苦人家,亦或者是给了碰见的小乞丐或者是看不过眼的贫苦孩子家过活。
至于京中流传的那些浑话……
嫖客诋毁榻中人,长公主听过就过了。
自瞧见这孩子的目光,长公主便信这是一品格清高的孩子。
如今,这乖巧孩子让自家夫君给糟蹋了。
长公主对于萧旭挥霍万两将人给赎回来的举动不仅没有生气,竟还亲自操持着照料人。
长公主打听的这番事倒是真的,却是凌言别有用心策划而来。
放长线钓大鱼,努力运作公关以掩盖风骚浪荡的本质。
毕竟,妖艳贱货远不如清纯白莲惹人怜爱。
房门合上,见长公主款款而出。
“你不生气?”萧旭问。
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你去边关一去就是这么些年,阿泽长什么样你怕是都不记得了,”说到这儿,长公主叹了口气,“如今阿泽长大了也随你一个样,整天跟你的那些同袍往军营里边跑,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娘。多一个弟弟进门来也好,等你以后回了营中,我还能多个说话解闷的伴儿。”
听长公主这么一说,萧旭顿觉愧疚。
见不得萧旭做出这么一副模样,长公主懒得多瞧她这木头夫君,轻叹一声,“夫君战功赫赫,是君上面前红人,功至镇远候,我从未想过能独占你,况且你我之间……比之夫妻,更像是亲故,若是夫君真有了放在心间之人,莫叫人空等。”
话毕,长公主没多施舍给萧旭过多眼神,端庄依旧,眉眼间却没得多少夫妻之间的浓情蜜意。
诚如其所言,相敬如宾,恭敬有余亲和不足。
这些天,凌言都是长公主亲手照料的。
相处几日,人恢复得差不多,瞧着却依旧是这么一副荏弱怯懦不敢多言的模样。
长公主从旁见着凌言瞧自家夫君的眼神,她不瞎自是看得出,这怕是对她那不成器的夫君情根深种了。
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