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埋进她的脖颈那里一小块皮肤晕着水汽。姜蝶珍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他把她搂得好紧好紧,环住她腰腹的指尖似乎都泛白了。景煾予还在隐忍地克制着情绪。他委屈地沉声说:“并不是要把你还给别人,是想你能多了解我,先和我交心。”姜蝶珍伸出细白的手指,很轻很柔地碰了碰他的黑发。她刚才说了狠话。说让他自行离开,让他成全她和周漾。可是现在她听了他的隐忧,才知道他并不是毫无情绪和心动。甚至他并没有计较,她那些气话。也许计较了。才会埋进她脖颈里,让她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才会如此情绪隐忍的,交代他的心路历程。姜蝶珍垂眼,看着他光洁的额头。她好想把吻覆落在上面。就像每一次他情绪深重地睡在她身边,温柔道晚安一样。姜蝶珍:“我不知道,周漾寄了画。”她的鼻尖又酸又涩,眼泪在睫毛上牵了线,滚落下来。“我没有想着别人,一直以来想的都是你。”景煾予抬起头来。男人眼底通红,有些怔忪地看着她。她舍不得看到他这副被水浇透,失落执着的样子。姜蝶珍喜欢他不可一世,覆手云雨,轻狂肆意的模样。这样的他。居然会和一个他自以为不爱他的女人,缩在浴室里,连粗暴的性都舍不得对她施予。他看起来眼睛红了,居然很卑微,像失魂落魄的狗狗。让她居然可以,因为怜爱他,感到这么心痛。姜蝶珍回忆了这三个月以来的种种。只觉得像是一场梦。他们虽然互相心灵不通。可是彼此关心,也习惯对方的温度伴随入眠。姜蝶珍眼眶湿润。她的眼泪滚滚落下,一颗又一颗地跌落到,他束缚住她的臂弯里。她解释道:“我和周漾,并没有开始过恋情,他是姐姐的恋人,当时的感情很朦胧,我很崇拜姐姐,想成为和她一样那么好的人,但我成绩并没有姐姐那么好,所以才会选择美术,后来彻底爱上了抒发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周漾是画家,所以才会亦步亦趋地追随他。”她很郑重地告诉他:“如果要选择一个人追随,那个人只可能是你。”姜蝶珍鼻尖酸涩。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如果两个人早一点交心就好了。景煾予能知道她多依恋他的话。会不会多开心一小会儿。她不想被那些道理束缚住了。那些和上位的男人交往,要学会欲擒故纵的勾引、你来我往拉扯的道理。她没有恋爱经验,也学不会让他忐忑着魔的进退。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走入婚姻殿堂,或者进入恋爱甜蜜里。初衷不是都是为了。让对方和自己开心吗。景煾予对她这么好,她的魂和心都在他身上了。她怎么舍得再和他迂回。动情是那一次。他在雪夜里来找她,笃定地提出了结婚的承诺。然后景煾予又说,永远不会让她听到一起过夜的流言了。因为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委屈,也不愿意她被风言风语中伤。她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是她心动的伊始。他一直都做得很好。没有让她被流言中伤。景煾予下颌绷紧。男人声音很轻很柔地回答她:“我知道了。”他把满是泪痕的人抱紧到怀里,才意识到刚才粗暴地让她背过身去的行为,多么不妥当。这一刻,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怀里那个瓷白的、小小的人会碎掉。他温热的吻在她的眼睑上,唇边接触她哭得红肿的皮肤,像春雨一样抚慰在她的心底。景煾予的嗓音很哑,带着诱哄和安慰。“不要哭了宁宁,我在你身边呢,我都听见了。”他终于宠溺地,叫她宁宁了。而不是刚才威胁意味十足的姜蝶珍。她跪坐着扑进他怀里。她埋在他胸膛前,衬衣的棉料摩挲着她的鼻尖眼睑微疼。但她觉得甘之若饴。姜蝶珍断断续续的说:“我不知道周漾把那幅画寄回来了,订婚那天的电话,你会如鲠在喉吗其实我当时有拒绝他哦,我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一直都特别尊重我。这些之前的事情,我想着自己处理好,就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景煾予,真的很对不起”“周漾下个月就回国了,我可以信任宁宁自己处理好吗?”景煾予揉了揉她的头发。男人的手指骨节,很柔地从怀里捧起了她小小的脸。“眼睛都肿了,还哭,是想让我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