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闫承骁将陶诺宠到天上去,现下竟然听到他捧在手心儿里的狐狸精这么说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柳昕,老子都快把心剜出来给你了,你不明白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想!”
闫承骁最后睡去了偏院,没留在屋里头。临走前叫豆泥打来盆热水,帮着陶诺把身子擦了干净,给他盖好被子后离开。
陶诺自知失言,好几次想叫五爷,叫出了声儿,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两人相顾无言。
没了闫五爷在身侧,陶诺一晚上都没睡安生。翌日一早,也不管小逼还疼着,囫囵穿上衣服去偏院找人,却被告知五爷一早就去了大帅府了。陶诺不是滋味,早饭没高兴吃,扭头回屋睡觉去了。躺床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倒是听得院里的八哥鸟叽叽喳喳叫。一会子叫“漂亮夫人”,一会子又叫“五爷流氓”,他被叫得烦躁不已,让豆泥把八哥鸟拎远点。
豆泥和这畜生大眼瞪小眼,“太太,这是要拎哪去呀?”
陶诺闷在被子里头,说:“随你。”
豆泥犯了傻,拎着鸟笼跑去找碧春说了这事。碧春也纳闷呢,平日哪天早上不是少爷叫太太起床盯着他吃完饭喝完药再走,今儿少爷醒了连早饭也没吃直接走了,就连去太太屋里瞧一眼都不曾。想来不晓得是闹了什么气,她道:“太太约莫在说气话。你先把八哥鸟送偏院,下午就说这鸟儿见不着太太不吃东西,再交给太太便是。”
分明已经听不着八哥鸟叫唤,陶诺仍然睡不着,干脆坐去桌边看话本。
碧春听豆泥说完便时刻注意屋里的动静,敲了敲门:“太太,您起了么?”
“起了。”陶诺说。
碧春端着粥和小菜进来。陶诺夜里没怎么睡,这会子也没胃口,舀了两口便吃不下了。
这可了不得!往常太太最爱吃了,便是吃的撑了,碗中也绝不会浪费,所以少爷每回都得紧巴巴盯着,生怕太太撑坏肚子,现下竟是连饭都不吃了。碧春心里担心,面儿上莞尔一笑,边布菜边说:“咱少爷想着等太太醒了和太太一道吃早饭,可二少爷那头今儿早临时有急事,少爷不得已先走了。他说太太您身子不好,特意叮嘱我和豆泥要盯着太太您喝上一碗暖暖胃呢。”
原是临时有事……不对,跟小爷解释这作甚!陶诺看了眼碧春,乖乖捧起碗继续喝。
吃完早饭喝完药,碧春手脚麻利收拾碗碟,“说来昨儿少爷突然要宿在偏院,偏院好些日子没住,豆泥忙活一晚上给少爷收拾屋子,今儿早还跟我说他因着这事起晚了。”
陶诺顿觉奇怪,犹豫着问:“你没住么?”
“哎哟,太太这叫什么话!”碧春惊讶,“我和碧桃她们住一屋呢。再说少爷是男人,我哪能和少爷住一起,若是以后出嫁岂不是要被夫家公婆戳脊梁骨?”
啊?陶诺瞪大眼,“可是,你难道不是五爷的……”
碧春这下明白了,感情少爷太太吵架,这里头还有她的事儿?估摸着是太太瞧见过她那只玉镯,胡思乱想惹少爷生气了!她哭笑不得,解释道:“说来不怕太太您笑话,我十岁被卖进闫府,起初是伺候大小姐的。后来少爷到了十五岁,院里还没个主事的丫头,大夫人和二夫人便安排了我进了少爷院子。”
果然是两位夫人安排的。陶诺想。
碧春笑了,“少爷八成猜到二位夫人的用意,从未叫我贴身伺候过他,向来是豆泥在伺候少爷的饮食起居。也是您来了院儿里,不然我连这里屋都进不来。您千万别折煞我,我还等着过两年请您和少爷替我觅桩婚事呢!”她晓得该说什么,对少爷有意如何无意如何,少爷又不欢喜她,总归是不可能的事,不如挑拣着说的轻快些,免得太太多心。
陶诺听着她的笑声恨不得钻进地里去。碧春瞧他这模样便晓得自己猜中了,笑得更开怀了,小声问:“太太因着这事儿和少爷闹脾气呢?”
“……不是!”陶诺羞赧地说。得怨五爷自个儿没说清楚,他哪里晓得碧春这些事儿。
太太这会子的表情比方才生动多了,一点心思也藏不住,脸红得跟染了胭脂似的。碧春现在晓得少爷为何总是喜欢逗太太趣儿了,甭说是少爷,她瞧了也喜欢,若不是眼前的人是太太,碧春准得捏上一把,瞧瞧是哪家下凡的小仙子。
她闷笑几声,端着碗碟出去前说待会儿叫豆泥把八哥鸟送回来。
陶诺把话本罩在脸上,应道:“好。”
往常是陶诺生气,闫五爷想方设法地哄。现下闫承骁真的动了怒,陶诺不晓得怎么办了。
起初他琢磨着每隔几日五爷就要摸他,若是五爷再回来,他就乖乖给人道个歉。谁成想别说是摸他了,闫承骁这几天早出晚归,每晚回来后直接睡偏院里头,陶诺人影也见不着。
陶诺睡了几日冷床,每晚外头院里有动静就黑灯瞎火摸到门边,听到闫承骁跟豆泥说今儿还是宿在偏院,逐渐暴躁。等闫承骁去了偏院,垫着脚回床,气得把闫承骁那个枕头扔到地上去!
过了一会子,又老老实实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