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欢下午没课正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个电话吵醒了他。他迷迷瞪瞪地接了电话,对面传来韩悦有点抖的声音。
“闵欢!店里的咖啡机被我弄坏了,你可不可以过来帮我修一下?现在店里就我一个人当班,刚才打林安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修不好我真的会被店长骂死的!”韩悦的声音急得像要哭出来似的。
“不是……我也只会用不会修啊。你现在去找专门的维修人员还比较靠谱吧。”闵欢有点起床气,语气不是很友善。
“呃,拜托了闵欢,请你马上过来吧!”
闵欢皱起眉头。韩悦这小子平时手脚挺利索的人也精明,就是坏在他这胆小上。看来以后真的要和店长说不能让韩悦一个人当班。“好吧,给我三十分钟。”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磨磨蹭蹭下去穿衣。
等闵欢去到店里,推开门径直往吧台里走找咖啡机去。他还没走两步就被身侧出现的人拦下了。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质问的声音像带刺似的。
“啊?你谁?”本来就没睡醒,还被公交晃了好久脑袋昏沉沉的闵欢被突然凑近的脸惊得瞳孔放大。“你是那个……梁学长。”他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吗?真有你的闵欢。不加我的联系方式就算了,都到了要躲着我的地步吗?我来店里三次都没见着你。”梁道珍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指不耐烦地敲着。
闵欢一下给他噎住了,缓了一下开口说:“大少爷,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兼职,还有一种东西叫换班。我不当班的时候你过来是找不到我的。”
梁道珍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起来。闵欢也知道自己嘴欠,只能说被打扰睡觉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算了。我来找你,是因为上次你说的那种设计,我做出来了。”梁道珍在闵欢身前转了个圈,闵欢这才发现他用皮料做了腰封,把他的腰身箍出很好看的曲线。
“挺好的。”闵欢敷衍了一句。
“下个星期的新衣发布会,我想把你的名字加上。我是来问你要署名什么的。”梁道珍的话看似在询问闵欢的意愿,但闵欢听得出来这位高高在上的艺术家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arron。”闵欢把拼写给梁道珍念了一遍。这是他前世看过的一个法国男明星的名字,他随便找来和自己本名没有任何关联的报给梁道珍。
“谁给你取得那么洋气的名字?”梁道珍勾起嘴角笑。
“随机数摇的查字典页码。”闵欢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再和梁道珍讲了。
“手机。”梁道珍摊手,示意闵欢把手机给他。闵欢把手机递过去,梁道珍操作几下后把自己的飞讯加到了闵欢手机里。
“你的名字怎么写,我说本名。”上次梁道珍也就听了个发音。
“门字头里面一个文,欢是欢喜的欢。”梁道珍问什么闵欢答什么,他感觉自己跟前世面对财务问做投标方案预算一样,主打一个躺平乖巧。
“你想好你的报价之后,联系我我把报酬转给你。我不会剽窃谁的创意,但你最好也开一个实际一点的数字。”
“好。”你看着给这四个字硬生生给闵欢咽了回去,他当时就是随口一说,自然没有从中获利的打算。他还想叫梁道珍忽略他,但是看梁道珍这认真劲儿,再拒绝就是他不识相了。
大少爷,难伺候。艺术家,难伺候。艺术家大少爷,次方叠加的难伺候。闵欢心里的小人拼命摇头。
正当闵欢以为终于可以请走这尊大神的时候,梁道珍在吧台旁边坐下,向他点单了一杯咖啡。
“真不巧,咖啡机坏了。”闵欢还没乐两秒呢,韩悦不知道从哪蹿出来弱弱地说咖啡机修好了。闵欢再一想就知道是韩悦这小子诓他来的,气得直磨后槽牙。
闵欢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去做咖啡去了。
梁道珍手肘支在吧台上,手掌托着下巴短暂地发呆了一会儿。自己不是只是来找闵欢谈设计授权的事情的吗,谈完了就应该走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再在这里消磨时间。
他腰部的腰封版型做得其实并没有那么完美,塑形还处在一个只靠勒肉的比较原始的阶段,设计出来也是给亚雌穿的。他身材骨架不算小,没有多余赘肉的腰部给它勒久了气都会喘不顺,但他还是固执地穿在身上亲自来找了闵欢三次。
闵欢做咖啡跟做实验似的,按部就班极其机械精准。他最讨厌做咖啡拉花,但偏偏梁道珍点的这杯要做,还得做个兔子。这个他练了好久都没几次成功的。
果然他这杯也做的不好,兔子给他画得龇牙咧嘴的。他破罐子破摔地把咖啡推到梁道珍面前说请用。
“你画的是什么?我记得菜单上写的是兔子。”梁道珍看着那一坨七扭八歪的奶泡笑出声。
“你们艺术家应该能欣赏的,印象派兔子。”闵欢已经麻木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解释,但下一个客人就不一定了。”梁道珍抿了一口,咖啡过量的奶泡附着在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