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当脚踏垫的奴隶也没用上。
江佩止苦笑,他怎么把他给忘了。
今天真是,少不得又要被羞辱一番。
在江源兮来到凉亭之前,江佩止已经俯身在地,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这个蠢得一无是处的弟弟掣肘。
“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还给我送伤药,那个什么江佩止也太狠了,到现在我脸上还疼,你可是不知道,他打我那股劲,像是仇人一样!”
她瞧见刚才还与她说话的江佩止,不免有些好笑,看来弟弟逃不过他哥的毒手了。
江源兮的近奴在给他布菜,于是他就瞧见了姐姐的盘子里还没有吃食,又开始气鼓鼓的,掏出身上的鞭子就开始打人:“说你呢,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姐姐布菜!”
生生挨了一鞭子的江佩止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表面上还是低眉顺眼跪过来,开始布菜。
“姐姐,这是你从醉夜带回来的那个?我瞧也没那么好看,这身子也不知道被人上过多少次了,千人骑万人枕的,谁知道有没有病!”
江源兮的等级观念很重,从小就众星捧月,骄奢淫逸。
他觉得这样从醉夜里出来的下贱东西根本就是在玷污姐姐。
于是越看越不顺眼,又给了他一鞭子,打在手腕上。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布个菜也布得这么慢吞吞的,”他见这个低贱的东西竟许久没有动作,又在他身上打了一鞭子,“真是从醉夜里出来的肮脏东西,也不知道谢恩!”
江哀玉见事态好像不妙,许多年不见,弟弟竟然长得这么歪了,于是好心地开口:“别和一个奴隶置气,他刚来,还不懂这些规矩。”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宠着他,难道一个贱奴比你弟弟还要重要了?”
“好了好了,姐姐怎么不疼你了?这是姐姐亲手做的芙蓉糕,你一块都没吃。”
江哀玉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江佩止已经不见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也对,自家这个弟弟忘性大,一般只记得自己受欺负,不记得自己欺负别人。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
深夜,月色入户。
江佩止的房门被轻轻扣响。
他下意识地道:“进来。”
随后才想起来这房里上了锁,也没有什么人帮他去开门。
无奈地摇摇头,他起身去开门,身上的伤口很疼。没有药,涂药等于抗刑,主人们的鞭子那叫做赏赐,谢恩都还来不及。况且,也没有哪个奴敢为了自己去拿药。
门一开,露出一道狡黠的月光。
江哀玉戴着一个头巾,挽着一个竹篮,甚至有些村姑的味道,和她平时的打扮大相径庭。
江佩止微微一愣,就见她偷偷摸摸地闪身进了来。
她将竹篮放下,打开白纱布,里面是一些药品和糕点。
“这是什么?给我用的?”
“知道你没吃晚饭,亲自做了些给你送过来。”
近侍的饭食,原本是主人每顿剩下的,可今日他还躺在床上养伤,没到,也就没有食物。
况且对外说的是他出身醉夜,主人没想起他来,也就没人赶来巴结他。
江佩止原本是想明日伤好一些再出去的。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动弹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凭借怎样的毅力走回来的。回来之后便顷刻昏迷,半晌才起来。
“他那鞭子是特制的,看起来不大,打起来却是让人疼得厉害。”
江哀玉脱了他带血的衣服,拿出一盒药膏。
“我问了,这要是不涂药会烙下疤痕的。这是特意对付他那鞭子的药膏。”
江佩止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倒也很是舒服。
尤其是上药的人,更舒服。
不知怎的,江哀玉突然就起了愧疚之心,她本意是想像那日一样,找点乐趣。却没想到江源兮这么过分。
其实江源兮对待奴隶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但因为那些奴隶她不在意,也就真的没有在意。
“还疼吗?”
“疼。”
“疼就忍着点。”
江佩止咬着自己的拳头,不时发出“啊”的声音。
像是那个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别乱叫。”
“可我很疼。”
他把“很”字咬得特别重。
“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江哀玉一愣,没有说话,她知道今天玩过了火。
他自己拿过竹篮子,看见里面有些芙蓉糕,有些嫌弃:“就这个?吃得饱吗?”
“我是看你想吃,才做的,不吃就算了。”
他当然想吃,要不是碍于那时候的身份,他早就把江源兮赶走,独自品尝了。
其实也用不着他赶,江源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