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怎么办?”
她跪在地上哀求江宝嫦:“宝嫦,舅母知道你最有本事,你想办法救救颜儿吧!你和她亲如姐妹,不能见si不救啊!”
孟筠觉得何氏有些强人所难,想帮江宝嫦解围,却被孟夫人拉住。
崔行舟倒有些长进,犹犹豫豫地劝道:“母亲,g0ng里全是贼人,姐姐只怕凶多吉少……宝嫦妹妹又没有三头六臂,这个时候进g0ng,不是送si吗?”
崔行策也道:“宝嫦姐姐明明自身难保,还想着带上我们,我们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给她添麻烦?”
何氏绝望地松开江宝嫦,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悔不当初,喃喃道:“颜儿,都是母亲不好,母亲不该把你送进g0ng里,害了你的x命……母亲对不住你,母亲对不住你……”
江宝嫦低头看着何氏哭红的双眼,心口像被一只利爪攫住,透不过气。
她不应该动摇的。
她一向以利益为先,愿意带上他们,愿意分出人手去寻哑婆婆,已属破例,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崔妙颜?
可是……
江宝嫦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场景——
她和崔妙颜、端yan公主在嘉福寺并肩御敌;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端yan公主滚到她的床上,献宝似的拿出崔妙颜亲手雕刻的玉牌;进g0ng告御状时,被她蒙在鼓里的崔妙颜担心得昏了过去,端yan公主则毫不犹豫地做了她的帮凶。
一身绿衣的少nv眼睛亮亮地望着她,充满希冀地问:“宝嫦姐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吗?”
对吗?
她真的把她们当成朋友吗?
x腔里这颗永远从容不迫地跳动着的心,也会因担忧和羞愧而加快速度吗?
江宝嫦的脸se忽白忽红,终于下定决心。
她收紧缰绳,对众人道:“舅母、阿筠,你们先上车;二嫂、云生,麻烦你们护送她们出城;刘护院,你带五个人跟我进g0ng!”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何氏自是千恩万谢,伏在地上不住磕头:“宝嫦,舅母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程苑反对道:“不行!我答应过子隐师弟,一定要护你周全,你若执意进g0ng,我跟你一起去!”
季云生也道:“我陪着阿苑姐姐!”
江宝嫦翻身上马,拒绝道:“二嫂,云生,我舅舅一家都没有自保能力,而且,后面的货车里装的是我的身家x命,不容有失,这里更需要你们。”
崔行策拦在马前,紧紧拉住缰绳,神se不复方才的镇定:“宝嫦姐姐,g0ng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他迎着江宝嫦诧异的目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咬牙道:“我替你去!妙颜姐姐是我的亲姐姐,于情于理都该由我出面,不能连累你!”
江宝嫦从崔行策手里夺回缰绳,低声道:“你不熟悉后g0ng的路,不知道妙颜姐姐住在哪里,而我经常进g0ng,所以,只有我最合适。”
“行策弟弟,阿筠妹妹,这么多人就托付给你们了。”她深深地看了崔行策一眼,紧接着转向双目含泪的孟筠,“你们从南城门出去,到十里坡的客栈等我,如果天黑之前我没有赶到,就直接前往越州,到江家老宅落脚。”
孟筠明白她这一去凶多吉少,更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做深闺中无忧无虑的小儿nv,必须刚强起来,照顾好一大家子人,哽咽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崔行策眼睁睁看着江宝嫦骑着白马,直往烟雾弥漫的g0ng城而去,si咬牙关,紧攥双拳,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他要了一匹马,不太熟练地爬上马背,接替江宝嫦的位置,对众人道:“我们快走!”
车队往南逃亡,江宝嫦则带着六名护院逆流而上,越过四散奔逃的官员和百姓,躲开挥刀砍杀的金莲宗信徒,不自量力地冲向最危险的地方。
陆恒教给江宝嫦的应敌技巧和多日的苦练派上用场。
她伏身趴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从两把交错着拦向她的长刀缝隙中钻过,骑速不降反增。
眼看护院首领刘义被反贼拖住,又有两个护院踩中陷阱,从马背上滚落,江宝嫦不得不停下脚步,下马迎敌。
“小姐,您快走,不要管我们!”刘义一着急,喊出旧时称呼,右臂中刀,惨呼出声。
“要走一起走。”江宝嫦飞奔上前,隔开刘义和那个凶神恶煞的反贼,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主动投入对方怀里。
反贼正杀人杀得兴起,忽然得了个娇滴滴的美人,惊喜地低头看去,撞进一双冷冽如寒泉的眼眸里。
他的心口一凉又一热,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仰头倒地,ch0u搐几下,没了气息。
江宝嫦跟着反贼一起摔倒在地,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握着刀柄,造型奇异的弯刀完全没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