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听越生气,原来只差几个小时还真就能叫他瞒过去,挣脱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这种时候上美男计也是无用的。
偏偏邓放力气大的很,胳膊怎么也不肯松,刚狠心推了一把他却开始低声叫疼,一脸很是痛苦的神色。
美男计不成改苦肉计,亏他想的出来。
我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索性不反抗的任他抱着,说什么做什么也不给回应。
过了几个小时,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确定邓放没什么问题可以回家了,又嘱咐了几则注意事项和要忌口的东西,我一一都记在了手机里,生怕回家后一个不小心给忘了。
外面已是傍晚,晚霞与蓝色天幕交织的很是好看,像副油画,可惜我心里还堵着一口气,不愿理会一旁的人,也无暇欣赏这好看的天色。
认识这十年来,邓放这是第一次惹我生气,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我的脾气有多大,在家的几天我始终冷脸以对,跟他说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并非是我任性的太无边。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与安全感不过仰赖于彼此对对方的了解,说白了靠的是自己的头脑判断而非对方的人品本性,毕竟一个人要做什么事是防不住的,每个人都只能把持住自己要做什么或不做什么。
所以我必须明确告诉邓放我的底线,他有他的理想,我不要求他为我放弃,但无论事好事坏,至少我要拥有关于他的知情权。
五天后,他的伤口拆了线,脸上的高肿也消了下去,为了防止增生,医生给他换上了减张贴。
不得不说,邓放的身体素质好到连伤都恢复的更快些,确定他可以进行基本的训练之后,病假也就到了尽头。
许是想赶在病假的最后一天把问题解决了,也许是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冷战了,晚上洗完澡,推开卧室门就看见他在床上正襟危坐着,神色显然是有话要说。
我淡淡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和往常一样,涂完面霜后又开门去浴室吹了头发,做完该做的一切才躺到床上。
这几天,邓放表面上好像习惯了看着我将他当作透明人,实则心里憋的快要爆炸了,我刚关了灯躺下他便从背后抱了过来。
这样的举动,回家的第一晚他便做过了,当时我
没有反抗,只说若他再不松手我就回母亲那边睡觉。这话异常奏效,毕竟他也自知理亏,若是再闹到家里去,他恐怕要两头挨训了。
于是这五天他都老实的很。
不料今天他又故技重施,甚至未等我开口他就抢先用话堵住了我的嘴。
“别不理我了行不行?”
不知是怕我跑还是怎么,邓放的胳膊将我抱的格外结实,整个人都紧贴在我背后,甚至嘴唇就靠在我耳边,好像生怕我听不见他的话。
冷战了太久,一时间我竟不知要回他什么,脑子一片空白搜刮不出一个字来。
见我还是不说话,邓放贴着我的耳朵又叫了声我的名字。
“吟吟…”
“理理我吧,嗯?”
鼻息打在耳廓上,连同他周身清冽的沐浴露香气都包围着我,小猫爪子一样瞬间就勾起了那点心猿意马。
“不理。”我咬牙闭上了眼,努力扭着身子想要趴过去不让他抱。
“理理我吧。”邓放跟着追上来,将我抱的更紧,两手交叉式的锁在我身前,一手握着我的肩,一手握着我的腰,“老婆…”
旖旎又温柔的两字,带着无限缱绻的语气,听的我顿时忘了挣脱的动作。
邓放自是察觉到了我的怔然,变本加厉地在我耳边继续喊。
分不清他什么目的,明明是在说话,嘴唇却不住地往我耳垂、颈边贴,湿意不断印下来,我仿佛又跌入那天不真实的梦境,坠落在云端上一般找不着北。
“看看我…”
看看他,看看他什么?
脑子仍僵持着不肯认输,可身体却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我微微侧了侧脸想要朝他看去,哪知视线刚一捕获他,紧接着吻便落下。
五天,已是邓放能够忍受的极限。
从前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被我无视的滋味是这么痛苦,他也从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坚决的一面,对于我坚持的,绝不妥协一步。
“邓放…”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事还没完呢。”
“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什么事我都及时告诉你,能说的都跟你说,我保证。”
“空口无凭。”
邓放看了看我,抓着我的手握住了他胸前的刺标,他还穿着作训服,那上面有什么我知道。
“我以中国空军歼击机第一试飞大队首席试飞员的身份向你保证,绝对忠诚、绝不再犯。”
这便是最极致的起誓了。
我摸着那处刺标,眼睛热得厉害,“你说的。”
“我说的。”邓放点点头。
坚冰终于尽数融化在这句重比千金的誓言中